薄丘县南部,自从薄丘县有善人分发粥米给难民的事儿不胫而走之后。
大股得到消息的灾民往此地移动,已经汇聚成了洪流。
只是一路上道阻且长,薄丘县地处偏僻,相较于稳定有粥米布施的长安沿途。
最终找到这儿的灾民数量不算太多。
展天禄就是其中之一,展家世代习武,天禄同母亲相依为命,在父亲走后,一个人承担起家里的重责,他才十四五岁,能够拼到如今,已是不易。
家中一个弟弟,一个妹妹,还有母亲,母亲现在身子骨弱,这么长年累月的穿行在灾民队伍里,已经有些吃不住了。
詹天禄本该有更好的前程,但为了家人都放弃了,沦为灾民,他倒是不太后悔。
只是看着家人受苦,他心中极为难受。
他和几个灾民头领走在最前头,他们身强力壮,有的还有点工夫傍身,自然是打头阵,为了大家伙儿开路,这地方也有流寇,不过进入了薄丘境内,倒是没了滋扰。
除了山道难行之外,大部分时候,还算安稳。
只是冬日山中寒意浓,就算是展天禄都觉得冷。
更别提其他食不果腹的灾民了,临近傍晚,天边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。
道路受阻,大部分的灾民面色铁青,已经走不太动道了。
不知道多少人会就这么饿死,冻死在北逃的路上,他们都是良民,大部分都是种地的,本就是看天吃饭,如今就连生死都系于老天爷之手。
展天禄都觉得痛苦十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