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前,白掌柜迟疑了一下,还是叫住了周沉。
“周先生,我从南阳那儿来的伙计回来同老朽说了,说南阳那儿又流入了些流民,你们路上可得当心些。”
南阳黄河泛滥,止不住的流民北往,已经成了祸患,听说流民沿途暴乱,打杂抢掠的消息不绝于耳,饿殍遍地,惨祸横生。
周沉在县衙也见到过公告,叫薄丘县百姓万万当心流民,莫要轻易收留他们,给自己惹祸上身。
朝廷已经运送赈灾粮,而潍州王也已经开仓赈灾。
周沉应了一声,按理说,他所在的伏牛村悍勇,又有他坐镇,一般的山匪和流民除非走投无路,一般不会选择袭击他们。
不是谁都喜欢啃硬骨头,何况伏牛村周边的村子也不少。
哪个不比伏牛村富裕。
可周沉脑海里闪过数个怨毒的神情与面孔。
虽然觉得如今流民遍地,搞不好有人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。
只是简单地同白掌柜应和了两声,走到板车附近,见陈鸡年一副癞皮狗的样子,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,踢得他连连打滚。
“哎哟,菜娃子,你这书生怎得比这帮种地的还野蛮……”陈鸡年搓着屁股,就这样还不忘那俩酒坛和酒葫芦。
回去的路上,几个村民都是有喜有忧。
喜的是这么多酒,喝到过年都见不到底。
忧的是,周沉年纪轻轻,没什么阅历,偶尔还狂性大发,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