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沉反倒是对那些山匪有几分同情。
张文最近可在工坊憋久了,整个人就好似一柄将要出鞘的宝刀。
也不知道今夜有几个倒霉蛋身首异处了。
而这一回周沉也学乖了,对方人手不尽灭,他就老实躲在屋里温习功课。
似乎是察觉到周沉的举动,亦或是她睡眠颇浅。
赵思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勉力从桌上支撑起来。
见周沉刚合上书页,正掸了掸落在自己身上的烛泪,似乎要开门出去。
她轻掩檀口,打了个哈欠,问道:“这时辰了,先生是要出去见客了吗?”
赵思南衣着轻薄,虽然是少女体态,但伏牛村风水养人,这阵子吃穿不愁,身形也渐渐丰腴,不似往日那般消瘦了。
而自画室一席话,赵思南多少解了几分心结,在周沉面前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了。
甚至还能说些俏皮话,仿佛是一个他这个年纪最常见的少女似的。
周沉挪开眼睛,咳嗽了一声:“村里的人应该已经擒敌了,时候不早,也当立威了,我去去就回,若是晚归,你就早些歇息吧。”
这么一桩大事,劳师动众,甚至弄得周沉不得不停了半晌的工坊运作。
怎能没点收获?
就像是吴家在算计山匪和自己,周沉又何尝不是在算计吴家与曹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