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紧闭着,里面的人,对此一无所知。
她甚至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能任由自己被这两个陌生男人架着,一步步拖向未知的黑暗。
走廊的灯光在头顶晃过,刺眼。
沈业国的背影,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,黑暗,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像沉在最深的海底,连水流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关棋的意识漂浮其中,没有重量,没有方向,身体是一个遥远的概念,属于另一个世界。
他只是存在,以一种虚无的方式。
周围是混沌的,间或有模糊的光影掠过,抓不住,看不清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,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永恒。
某种钝痛感,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像隔着厚厚的棉花。
腹部,他记起了手术,记起了失控的汽车,记起了刺目的鲜红,还有许知意。
她的脸,苍白的,带着惊惶,她的手,冰凉的,却用力握着他。
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,激起微弱的涟漪。
然后,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,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。
不是疼痛,是一种更深沉,更尖锐的东西,像一根无形的针,刺破了包裹着他意识的厚茧。